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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你,随我去个地方。”
&esp;&esp;所有人都在看烟花,他却拉了你的手,避开众人,将你领出了门。
&esp;&esp;门外早已有辆低调马车在候着,你心里吃惊,却不敢问,又有些惴惴,上了马车,又行了一段路程,在一处小宅前停下。
&esp;&esp;秦珩坐在马车里岿然不动,你拿眼瞧他,他点了点座椅上的软毯,指尖陷在厚软的皮毛中,没有发出预想中的声音。
&esp;&esp;“进去看看吧。”
&esp;&esp;你心里已经有了想法,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,只把他看了一会儿,他低头把玩一对玉核桃,淡淡道:“你只有一刻钟时间。”
&esp;&esp;忙不迭滚下马车,迟疑地推开那扇门,小院清静,只一扇中开的大门,侧面一扇窗,映出一把矮几,一大一小两个人影。
&esp;&esp;你一步一脚印地走到门前,敲了敲,一个身穿青袄包花布头巾的妇人开了门,见了你,顿时瞪大眼,嘴巴也张得大大的。
&esp;&esp;你先滚下泪来,膝盖滑到地上,抱了她的膝盖,哀哀叫了声:
&esp;&esp;“母亲!”
&esp;&esp;那妇人哎哟两声,一时捂胸口一时想扶你,竟都不得,只嘴里痛呼:“我儿,我儿!”
&esp;&esp;屋里很快跑出来另一个小小身影,正是你那不过六岁的弟弟,呆呆地看着你。
&esp;&esp;“翊郎,快来,见过你姐姐!”
&esp;&esp;泠夫人一面将你搀扶起来,一面拉过泠承翊到你面前,这个弟弟从出生你就只见过两面,虽不相熟,到底有血脉连着,三人很快抱在一处痛苦不已。
&esp;&esp;待哭够了,又絮絮家话,各述近况,为避母担忧,你只说为人所救,并不提被幽禁之事。
&esp;&esp;不多时,雪又下了起来,屋里一团火热,只雪花飘至马车前,却冻凝了似的,秦珩独坐车里,车帘不知何时掀开了,雪花飞进来,渐渐堆在他身上,似尊雪雕。
&esp;&esp;慢慢的,竟是连呼出来的气都是冷的。
&esp;&esp;“主子,您这又是何苦,若不是那贱人,想必您现在也……”
&esp;&esp;车夫窥他脸色,很快又愤愤道:“您若是下不去手,我自去帮您料理了,索性这最恨毒了的仇人都在一处,能死在一处,已是便宜了他们!”
&esp;&esp;秦珩始终沉默不语,车夫还在喋喋不休:“想当年,将军与夫人如何流离失散,客死他乡!”
&esp;&esp;说到痛处,那粗犷汉子竟是红了眼眶,提着刀便要进去砍杀,秦珩终于有了反应,只慢慢吐出一口气,道:
&esp;&esp;“忌桓,你最大的毛病,就是太意气用事。”
&esp;&esp;说罢挥手让他退下,自己等在车里。